一深毕恭毕敬地答道:“今日是十五,按日子的话,就该是今日了。”
宫里这两天人人都能看出来小皇帝情绪非常好,上朝的时候元宁一改平时严肃沉闷的样子,就连听见江淮刺史呈报上来说因河道淤堵而造成了地区水患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大发雷霆扔了折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事要换了往常,元宁定会揪着江淮刺史从堂上问到堂下,非要把涉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抖搂干净了,搞不好还会把相关的所有人都拉出来挨个处罚一遍才算完事。
今日在堂上,江淮刺史战战兢兢递了折子,在天子眼皮底下等了半天,吓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就等着一阵狂风暴雨的来临,可未曾想元宁只问了问此事如今处理如何了,负责官员是谁云云,然后就收了折子看着堂下众人问:“诸位卿家可还有其他事宜要奏?”
江淮刺史以为自己听错了,担心了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的奏折居然就这么被放过去了?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一看,这才发现小皇帝面色和缓,眉间居然还带着一点笑意,说话时嘴角都似乎要翘起来了。
怕是这宫里发生什么大喜事了?
难不成是成婚一年多都没有动静的婉妃突然有喜了?
江淮刺史从怀里掏出帕子拭了拭汗,不知今日自己这是撞上了什么鸿福大运,回去一定得给家中佛堂里的观世音菩萨上两柱高香。
城外,一辆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其实内饰极为豪奢的马车悠悠驶过。
这辆车内空间很大,车上铺着厚厚的毡毯很是暖和舒适,而且还备着各种吃食,最关键的是还有个小小的香炉,燃着袅袅的熏香。
“前面就是京城了,公子。”车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询问道,“公子您打算从何处进去呢?”
“从北边走。”车厢里传来尹舒懒洋洋的声音,似乎还在吃什么东西,“拿这个给他们看,他们不会拦你的。”
果然,等马车摇摇晃晃走到北边城门口的时候,车夫下来拿着尹舒刚给他的一块令牌给守卫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