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老爷子脸上沟壑更深，不知喜怒，他默然，景凰亦是。

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张了张嘴，还没开口便被自己给呛到，景凰走过去为他抚背顺气，他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老爷子眼角有泪光，不知是呛咳的，还是其他的原因，景凰端过茶水递上去，他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哑涩道：“……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

景凰有些犹疑：“您相信这些？”

老爷子缓缓点头：“她……你娘……是个善良的孩子，她说的，我信。我以前一直以为她是为了复仇，才执意要走，没想到是为了回去救她的亲人。可惜，她失去了他们，后来的种种，皆是冤孽……她不曾对不起景家，也不曾对不起你爹，她自始至终都在保护你爹，保护咱们……我信她……”

“你爹与她感情甚笃，就算他走了……”老爷子的声音变了调，顿了顿，又压抑着声音继续道：“你娘是景家的媳妇儿，景家也应该庇护她才是……我不恨了……你呢？”

景凰垂头，轻声道：“我想去找她……”

老爷子颤颤巍巍地拍了拍她的肩：“去吧，孩子，去吧，啊，你有一个好娘亲……”

老爷子说不下去了，景凰识趣地离开，还没走远，就听到有低低的啜泣声。

景凰回头看了眼祖父的书房，老爷子嘴上不说，心中还是放不下儿子的，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景凰的眼圈也有些发红，她抬头看了看夜色，将泪憋了回去，她在院中湖边坐下，想陪陪祖父。

冷玹站在不远处，他知道她心中也痛，他没有去打扰，只是默默守护着。

直到月上中天，老爷子的书房熄了灯，景凰才缓缓起身，双腿有些麻木，步履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