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道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听不进去我的话, 但我还是向对你说句, 人心难测。”
“人心难测……”陆织翻转着手里的树叶,说:“是啊, 人心难测。”
瞿道眼睛直盯着他:“你不觉得, 每次遇到事的时候,都有一种游戏向着他的感觉么?什么道具能让副本里的‘妖怪’吓成这样?还有他那个积分加倍的道具——”
“瞿道。”没等瞿道说完,陆织打断了他, 捏着树叶的细柄转了转,声音里带着笑气,“你不觉得,游戏也像是在向着我吗?不然我们怎么能一直赢。”
“你本来不就总是赢,”瞿道说,“我以前总是觉得你才是那个祖师爷保佑的,我只是偶尔狗屎运气,但你是次次精准赢,无论是玩游戏还是其他的什么,就好像一直有人在帮你一样。”
陆织将手上那片树叶夹在了树杈间,看起来就像是又长在了上面一样,然后回头看着瞿道,“有许多事只要看清了核心规律,赢起来很容易,我只是有意识去训练某些能力而已。”
“那白忍的核心规律是什么?”瞿道问,“我打听了许多人,但到现在为止都还没一个人能说出他的底细,虽然目前看来,他并不是个坏人,但人心叵测不是么?作为队友我们可以真诚相待,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觉得继续这样下去对么?”
“有的事情,没法争什么对错,有时候错就是对,对就是错。”
瞿道时常觉得,陆织在双学位修习期间,还顺便蹭读了哲学,不然怎么会说一些他都觉得很玄幻的话。
瞿道问:“你说的什么意思?”
陆织长的能遮住半只眼睛的睫毛轻慢的眨了一下,而后说:“就算他是地狱,我也下了。”
绕过一个山坳,白忍拿出了联络器,几分钟后,穿着一身红斗篷的小姑娘像仙子一样从天而降,雪梅一样白嫩的小手将帽子取下,一头红发倾泻而出,在夕阳映照下反射出灿烂的光。
殃殃一双大圆眼笑起来能眯成可爱的月牙形状,看起来娇憨天真,她冲着白忍笑:“白哥哥,你叫我来干嘛?你不是让我要装作不认识你么?你现在是在玩扮演玩家的角色吧,阿辞都告诉我了。”
殃殃是五年前任辞在地球上游玩时捡回来的,来的时候五脏六腑坏了一半,用他们这边的医疗设备抢救了十几小时才勉强活下来,后来白忍给她定制了新的身体,但殃殃也从此没有长大过,永远停留在了来时的那一天。
所以看待殃殃,白忍的感情并不比任辞低,他总把她当作真正的妹妹看待,虽然他们那个世界,严格来说,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爱人之说。
白忍的语气还是严厉不起来,他轻声细语的问殃殃:“任辞到底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