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西格蒙德,要说这数年来祭祀一事到底孰真孰假,对于一个没有那么浓厚信仰的人来说,质疑是基本的去向,可他为什么一直没提,还让所有镇民打心底里信服了这件事。
也许是他早就得知了真相,但这件事对某种‘秩序’有积极的作用,所以才纵容谎言肆意发展。
那这个秩序又是什么?
越来越少的食物,不断新生的人……
如果每几天都会死去一个,少了一张分粮食的嘴,至少剩余的更多人就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当然,这只是陆织的猜测,但在他说出那句不再深究更多的时候,西格蒙德眼里明显的一抖却至少说明了,事情没有现在摆在台面上的这些这么简单。
然而时间紧迫是一点,另外,在‘假祭祀’一事被点破后,他现在也实在没有闲情去关心这种社会种族治理方案的合理性和不明真假的未来威胁。
西格蒙德将心虚掩住,摆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出来:“是的客人先生。结衣草是我们这里生长最好的,另外一种玉米的收成在第一年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往后几年就一年比一年少,有的露出个棒子尖就没粒了,不论我们怎么精心呵护都没有用处。”
相对于吃草根就能活下去的牛羊,对他们来说,粮食作物才是最稀缺的一部分。
陆织点了点头,又回过头来看着特里夫:“你们那里似乎有不止一种的庄稼吧?”
不知道这人又打的什么主意,特里夫下意识警备着陆织的言行举止,仔细琢磨了一下才说:“有几种。”
“你们收成还可以?”
“尚可。”
“那就对了。”陆织又转脸过来,“基本的互通条件已经有人帮你们打通了,”陆织下巴指了指被齐平了的奈河,“如果你们想多活几辈,最好和对面打好关系。”
西格蒙德望向特里夫,眼神里纷乱复杂。
早先还在塔塔科时,两个家族曾经亲密的如同一家,红白之事从来都是动辄全镇宴请,直到意外到来,让他们成为如今这种相看两膈应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