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点头如捣蒜,斩钉截铁地说道:“没错!我与他,本是青梅竹马。少年时,也曾柔情蜜意‘将我金屋藏娇’。可惜男人说的话,几时能做得真!长大后,他便变了。”

裴昭一脸“虽然但是”,“兰姐,你所嫁之人,不是宁王么?”

“是啊!”沈兰这才想起来,小蕙今晚便说过。“宁王又如何,他便不是男人了么?!”

“是,一定是。”裴昭认真道。

“他有了太多娇娇,我争风吃醋,可次数多了,也不免心灰意冷。我原先眼里只有他,可他眼里,早已不再只有我。”

裴昭拊掌:“这人实在可恶!那兰姐,此刻可曾原谅他?”

“原谅?”沈兰诧异道,“我这人,从不信‘破镜重圆’,镜子碎了便是碎了。你粘起来,也绝不可能再回到当初光滑的模样。”

沈兰演得太过入神,没留神裴昭的脸何时竟变得如此苍白,手扶住他,关切道:“你没事吧?”

“莫不是低血糖?”

说罢,便倒了一杯酸梅汤,本想直接灌他,但犹豫之下,还是递到裴昭手中。

“无妨。”裴昭道,“许是今日未喝水之故。”

沈兰有些束手无策:“那你快喝些酸梅汤罢。”

“其实我方才所说,全是信口胡诌。”沈兰戏谑道,“宁王身份尊贵,我如何敢高攀。我与他之间,向来没有儿女私情。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青梅竹马,更是无稽之谈。

待到他名正言顺后,我便求一封休书,来此处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我最想的,还是坐在外面的木板房中,做一个专供冰淇淋的掌柜。”

说完,便略带期待地看了一眼裴昭神色。

谁想到,裴昭一个没拿稳,手中的碗,便掉落地上,裂为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