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目不斜视地走过来,对沈兰道:“兰姐,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但说无妨。”
“你如何确认,她便是醉香楼之人?”
“啊,”沈兰伸出食指“嘘”了一声,“小心少爷听到。”
“其实很简单。”她邪魅一笑,往盆中倒入面粉,添上水,开始和面。
“孩子所说,再做斟酌。但郭杰,既有如此症状,躲在酒楼炊房中,亦是无计可施。他们事先,肯定未曾考虑到这种突发情况,情急之下,也只好默不作声地转移到根据地,也就是醉香楼中。
……或许孩子,便来作障眼法也未可知。”
“为何兰姐便认定是醉香楼呢?”
沈兰笑:“郭杰走的这条路,每次都路过醉香楼。还有,你听到的那声惨叫,很惹人生疑。白日里店铺皆人流如注,大概,只有醉香楼里,可以安静些。”
她伸手拿碗,裴昭立刻递过去。“我一直怀疑郭杰住在何处,你也说过,这人举止偶尔浮夸。那日晚上,大约是喝了些小酒所致。那时永丰酒楼早便打烊,也只有温柔乡了吧。”
——其实,都不是。
连沈兰都感受到,自己解释得很是牵强。
但她没办法告诉裴昭,她是由结果倒推过程。在她灵光一闪,回答萧宁说是“醉香楼”时,便突然回想起来,那醉香楼,正是沈梅的领地。
沈梅为了打探消息,在醉香楼中安插了许多耳目,以便可以及时获知朝廷动态。
郭杰为人谨慎,来处不详,不是探子,还是什么?
“这事既与莺莺姑娘无关,本不必瞒着少爷。”沈兰道,“只是怕他一时冲动,做出难以挽回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