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浴室非常安静,鞮红关上按摩功能,水声渐渐平歇,水光迎着月色投上光洁的墙壁,波光微漾,一室寂静。
听筒里突然传来声极轻极轻的气流音。
得亏这时候浴室安静到落针可闻,不然鞮红还捕捉不到这丝儿响动。
鞮红分辨了半天,蓦地睁大眼睛,“你哭了?”
渝辞在那端淡淡回答:“演员本就是易感的。”
惊讶于渝辞第一次在她眼前落泪,但又那么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鞮红除了起先一点诧异外,竟生不出其他任何心思。只讷讷重复了遍:“你哭了……”
“怎么,”渝辞的声音混了点鼻音,听不出情绪,“要不要敲锣打鼓放鞭炮咱们庆祝庆祝?”
鞮红还真的认认真真琢磨了下这个提议,“可是我这不给放烟花啊。”
十五分钟后
鞮红对着视频那头五光十色的烟花一脸黑线。
“你……你……”
渝辞微扬下颔,“我这里能放。”
鞮红整个人被噎的半句话都说不出,不是怎么这,这,渝辞这人原来这么幼稚的吗!!
大概是鞮红的表情过于崩人设,渝辞露出一脸“让你今天逗我”的得意神情,鞮红欲言又止欲语还休哭笑不得,靠!真没想到你是这种渝辞。
渝辞也不知哪里搞来的烟火,放了没几个就歇菜了。她上前检查了会,抱着空盒子往回一丢,走回门槛处随意一坐,望着远方苍穹。山随平野阔,满目繁星点点,不染都市喧嚣。
视频里只剩空茫茫一片,鞮红也把手机放在旁边置物架上,只连着耳机,入目是城市斑斓灯火,投在墙壁上的水影波光。
她们二人,一个在荒山最僻处,一个在繁华最盛处,犹然云泥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