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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定顾岩廷还活着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她不知道北衡山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赤鞑手里还有多少兵马,陶运山贸然带兵出城是很冒险的。

对朝廷来说,收回远峰郡固然重要,但保护祁州更重要。

而且陶运山手上并没有调令,他这是擅自出兵,这是要掉脑袋的死罪,若是能收复远峰郡,当然可以说一句事出紧急,情有可原,但如果没有收复远峰郡,还让昭陵折损了兵马进去,到时朝廷问起责任来就麻烦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陶运山能冒着生命危险来祁州对宋挽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宋挽不能要求太多。

白荷离开后,宋挽掐断思绪,给阿炤和乐安把了尿复又躺下。

她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神,干什么都没劲儿。

晚饭时间,陶巧巧来找宋挽。

她的眼眶红着,明显浮肿,这几日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宋挽柔声问:“怎么又哭了?”

陶巧巧吸吸鼻子,闷声说:“昨晚我梦见娘了,她流了好多血,一直说疼,可我不管做什么都救不了她。”

这也是前些日子一直缠着宋挽的梦魇,梦里的顾岩廷受尽折磨,浑身是血,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梦都是假的,”宋挽用最常见的语气安慰。

陶巧巧点点头,说:“等仗打完了,我就回远峰郡开个武馆,让远峰郡的孩子都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