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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巧巧想得很简单很美好,宋挽幽幽的说:“你好像还不知道赤鞑有多残暴恐怖。”

陶巧巧想反驳,宋挽接着说:“我被赤鞑掳劫的那段时间,发现他让人抓了很多昭陵的孕妇,这些孕妇被他像狗一样喂养,有一个孕妇在赶路的途中病死了,他就让人剖开那个孕妇的肚子把尚未满月的孩子取出来,若是有人求情,就让那个人亲手把孩子捣碎塞回孕妇的肚子里,再把孕妇的肚子缝起来。”

陶巧巧别说经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皱紧眉头感觉到几分恶心。

宋挽又喝了口冷茶,淡淡的说:“我不会骗你,因为求情的那个人是我。”

也是我为了活下去,亲手把那个孩子缝回去的。

陶巧巧面上是掩不住的惊讶,宋挽感觉有点冷了,抱紧暖炉,说:“宋家早就没了,但我还是要活下去,死其实是很容易的事,但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唯有活着,才能做很多很多的事。”

陶巧巧听出宋挽是要劝她,低下头抿唇不语,宋挽继续说:“你爹娘都死在越西敌军手下,他们拼死都想守护远峰郡,你难道不明白他们让你来祁州的用意?”

陶巧巧的眼眶慢慢发红,哽咽着说:“可我太没用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宋挽摇头,给予陶巧巧肯定,柔声道:“你可以做的事很多,这段时间你就做得很好。”

陶巧巧想要反驳,宋挽紧接着说:“你刚来祁州的时候我就与你说过,官场险恶,你活着,不只是为了要替你爹娘见证越西敌军战败,收复远峰郡,更要替他们护住他们的名声。”

人心险恶又丑陋,若不是落入泥泞,谁也不会知道会经历怎样的磨难。

陶巧巧知道宋挽说的都是真的,她抱住自己的腿,无助的说:“阿挽,我不是你,我做不到。”

陶巧巧带了哭腔,在祁州这些日子她都是在强撑,夜里她总做梦梦见娘和楚清河打了胜仗来接她回家了,但每次梦的最后,她都扑了场空,她走在路上,看不清前路,也看不到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