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喝了两杯,脑子里无端浮现出昨晚宴上她被春卷烫了舌,顾岩廷扣着她的下巴查看烫伤情况的场景。
宴上那么多人,灯火阑珊、觥筹交错,他的指腹粗粝且有力,扣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动,眼里好像只看得到她人。
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这个了?
宋挽摇摇头,想把杂乱的思绪赶出去,顾岩廷恰在这个时候进来,看见宋挽的动作问:“怎么了,不舒服?”
脑袋被摇得更晕了,宋挽装作无事,说:“脖子有点痛,活动一下。”
顾岩廷没有怀疑,说:“还能活动应该不是落枕,过一会儿就好。”说完拿出一个粉色荷包递过来。
一看见这个荷包,宋挽就知道是用之前给自己做那身衣服的边角料做的,结果拿在手里还有些份量,正想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顾岩廷轻咳一声说:“这是压岁钱。”
宋挽:“……”
他俩平辈,哪有他给她压岁钱的道理?而且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要什么压岁钱?
想是什么想,但感受着荷包压在掌心的重量,宋挽还是忍不住有点开心。
去年除夕她是在被流放的路上过的,初一一早还被押解她们的差役打了一顿。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往后的人生都会活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炼狱中,如今却有个人准备好压岁钱给她,依然把她当成没长大的孩子。
宋挽舍不得把荷包还给顾岩廷,如实说:“我没有准备什么,大人有想要的东西吗?”
“有。”
顾岩廷回答得很快,目光落在宋挽脸上,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