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从依说着走到了门口,瞧着院里还是烂摊子一堆,说到:“您看,秋千还没扎好,谁也不许进出。”
“怎么不许进出啊?刚才明娟姑娘不就大摇大摆的随便出入吗?”一个小婢女喊了一声。
“媚小娘如今掌家,明娟姑娘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咱们比得了吗?”另一个也帮腔。
韩从依不急不恼也不接话,挑挑眉毛看着佩儿。那意思是铁了心把这一摊子推给她了。
这不明摆着让自己去得罪人吗?佩儿正觉得骑虎难下,明娟到底没忍住接了话茬:“奴婢不知,如今这院里是佩儿姐姐主事了吗?”
也难怪明娟生气,这迎着笑脸刚进门子就没头没脸的挨了这么一通挤兑,换谁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敢在宝姑娘面前造次。说到底还是宝小姐性子好,这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她最是善解人意、温柔谦恭,能来这院里伺候的都是上辈子修了福、积了德的。”
韩从依嘿嘿地笑起来,转脸便沉了脸冲着一院人喊到:“你们可听仔细了,佩儿姑娘说你们一个个欺软怕硬的,明摆着是看着我好欺负才这般懒散。今儿个,趁着佩儿在,这扎秋千的活儿,我只给你们一炷香的功夫,若扎不好,且等着祖母一个个发落你们。”
佩儿的脸吊着比烟袋子还长,却被韩从依的话堵着硬是开不了口。要说一个秋千着实没什么难的,难就难在她是个“外人”,这轻重实在不好拿捏。更何况,她扫了眼这乌泱泱的一地人,这哪儿是仆人?分明一个个的都是主子。
就说那王婆子是老太太屋里的,红梅是蓉小娘屋里的,其他的她虽不敢确定,但摆明了不是韩从依自己的人。她若训错了、用差了,指不定一溜烟儿的小报告就打到各个院子去了,自己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她心里小算盘打得紧,但无奈事情就赶到了这节骨眼上,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着实让她犯了难。
“明娟姑娘也是来扎风筝的吧?要不你瞧,待我把这院子里扎秋千的活计处理好了,再请妹妹回来,也不耽误妹妹这许多功夫。”佩儿软了身段,知道若不处理了眼前明娟的事,接下来什么都别想办成。
明娟的脸色掉得老长,若不是知道韩从依一向管不住这些下人,还真以为他们这是串通一气来挤兑她呢。“是,佩儿姑娘的话谁敢不听呢?”
“辛苦你顺带把院门关上。”韩从依又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