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低低地嗯了一声。

戚秋问:“他们要去哪?”

谢殊想了想,说:“应当是北大街的醉楼。”

醉楼是一家酒楼,里面由掌柜的亲自酿的酒勘称一绝,里面招牌的醉花酒是连宫里都不常见的。

戚秋收回视线,“宁公子好似也在里面。”

谢殊道:“今晚便是他张罗起来的。”

戚秋沉默下来。

若是宁和立张罗起来的,不可能不叫谢殊,那谢殊为何……

捏紧手里的糖葫芦,停顿半晌,戚秋抿紧唇问:“表哥为何不去?”

不远处的杂戏班子围了许多人,敲锣打鼓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促,像极了催促紧张的钟声,声声扣人心弦。

谢殊的声音落在这些动静里不轻不重,又带着些微的心不在焉,“没什么意思,便不想去。”

阵阵寒风落下,吹得人透心凉。

顿了须臾,戚秋这才低低的哦了一声。

梨园的角已经开嗓,隔着老远便能听见悠然的戏腔。雪越下越小,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街道两旁人满为患。

两人站在无人的角落里,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戚秋闷声问:“表哥想去哪里?”

谢殊抿着唇说:“我都听表妹的。”

互相执拗地看着对方,等梨园的戏腔落下,戚秋缓缓吐出一口气,面上不见丝毫波澜地说:“我想去北大街。”

收回目光,谢殊垂下眸子,几个喘息过后,他点点头,平静地说:“好。”

说罢,谢殊并无丝毫犹疑地转过身,迈步朝北大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