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宁筱曦在入职之后的这几天里,一直明显地躲避着他,刻意地保持距离。
这一周里,有好几次了,邹峰站在这条走廊里,靠着会议室的玻璃墙与人说话时,余光里都会闪过宁筱曦匆匆掠过的身影。如疾风,似闪电。
还有一两次,她正在休息空间跟人开会,见他从旁经过,只目光淡漠地没有焦点地扫过他,再缓缓转过头去继续专注地听别人说话,生生把邹峰想向她颔首示意的冲动给憋了回去。
最过分的是有一次,陈铎生叫住邹峰说话,她就跟在陈铎生身后,从头至尾,看天看地看风景,那百无聊赖的样子,就好像陈铎生正在跟条狗说话。
当然,假装不熟,这个决定,邹峰其实也不反对。
他甚至觉得,第一天见面时,俩人几乎是在对视的第一秒钟就达成了这样的默契——在这样的环境里,俩人先假装不认识,是麻烦最小,最高效也是最理智的处理方式。
至少,对新入职的宁筱曦,是最安全的方式。
邹峰也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耗费精力,处理额外的私人社交关系。
所以,他当时还挺满意的。
可他当时没想到的是,随后的这一个星期里,小白兔不止是假装不熟,她表现出来的是:“我跟你真的彻头彻尾地没见过啊。”
仿佛那七天真的是一场大梦。
不,不是一场梦,更像是那七天从来不曾存在于她的生命中。
那个临别时懵懂,天真,难过,不解,眼里还含着一颗泪珠的姑娘,现在不仅眼睛里没有了泪光和眷恋,甚至连一丝情绪都没有,甚至懒得看他一眼,甚至,根本不打算看他一眼。
这未免也太干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