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骨早就看出来了,麻杆姐是那种有经验的固执型选手——高反并不影响她的体能,运动反而会增加她的血氧含量。人还一根筋,你越不让她自己走,她越逆反。
但要说一点都不担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出发前,云骨跟俞大哥换了根烟儿,并且交换了一下眼神儿——这是老驴们之间的默契表示。
俞大哥拍了怕他肩膀:“你放心前头带队吧,我帮山猫照应后边儿。”
“谢了。”云骨也没废话和客套。
这会儿,俞大哥看见筱曦走过来,笑着说:“妹子,歇一会儿,人齐了一起走。”
宁筱曦从善如流。
上山的路,大家都走的呼哧带喘,没有人有余力聊天。
最开始的一公里,依然是原始森林的领地,穿溪,过桥,走路,再穿溪,过桥,再走土路。
好在,今天的溪流都清浅狭窄,短短的独木桥,两三步就迈过去了。中间甚至有一段溪流,连桥都没有,大家直接踩水溯溪而过。
宁筱曦今天的状态甚至比昨天还好,步频和步伐都形成了肌肉记忆。有俞大哥压着节奏,慢慢地走,甚至连每一步踩哪儿都不用费脑子了。
森林的道路上,总有虬结地冒出地面的根茎,宁筱曦一直盯着脚下,唯恐绊倒。
大家都沉默地走,彼此之间基本不搭话。宁筱曦自得其乐地戴上了耳机,流淌的音乐瞬时弥漫了她独自一人的世界。
颗粒分明的木吉他声后,伴着纯粹的手鼓,响起了赵雷的《少年锦时》,节奏刚刚好,正好应和上她的呼吸与步伐:
“又回到春末的五月……”
左腿
“凌晨的集市人不多……”
右腿
“小孩在门前唱着歌……”
抬腿,
“阳光它照暖了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