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京中是何光景,至少星月阁,还能护陆梵安无虞。
而他,自也是不会蒙骗陆梵安的。
他如今所行之事的目的,只是为着向陆梵安所期待的太平之世更近一步。让那人再不为所谓的天下所忧,只做他风流矜贵的公子。
而对方待他的心意,亦是相同。若让陆梵安以为自己死了,他怎可能安然度得过这段时日。
但这些,是裴铭永远都不会知晓的。
……
从回忆里抽身,裴铭看着陆梵安的背影,眼神里带上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忧伤。又看了眼手里的披风,叹了口气,最后,终于还是将披风挂在了回廊处的栏杆上,转身回了屋子。
有些不合时宜的情谊,也当放下了。
陆梵安察觉道身后的人离开,神态恢复了正常。看着怀里的灵位无奈的笑笑:“当真也不嫌忌讳。”
伸手轻轻在灵位上的名字旁搓了几下,果然一片薄薄的木片掉了下来,将木片翻过,只见上边写着几个小小的字:“一切安好,勿忧。”
陆梵安将木片小心的收进怀里,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若让封宁雄等人知晓容市隐背着他们告知了他真相。他们恐怕会只当他是重儿女私情之人,再难在众人面前立威。
所以现在的容市隐,既要让封宁雄等人信服,又不舍蒙骗他,当真是为难他了。既如此,那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
做戏而已,幼时诓骗夫子的功夫应当还是在的。
……
随着一声鸡鸣,容市隐从梦中醒来。
自从诈死之后,他便换了一处住所休养,这是中原西北的一个十分偏僻的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