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神一鬼看着张家迎亲进门,看二位新人拜过高堂,又见众人贺喜、酒桌热闹,磕磕绊绊、来回折腾了个儿,这一天,总算是结束了。
呼……
温千里长呼一口气,看着天上挂的月亮。刚过十五,月亮正圆,月光倾洒,倒是亮的很。
夜很深了,整个张家都安静下来,连着下人们也一起休息了。
她心里盘算着那位老大爷和他那孙女儿的身份来路。盘算着那山上疯疯癫癫的女人到底该怎么办,还盘算着江百年……真的是奉命来看着她的吗?
如果是奉命来的,那他那「从天而降」的出场方式,也真的算的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温千里说话虽然不怎么好听,对这世上的事也不甚在意,但好歹也是在人心鬼域里杀了个来回的,遇上个人、碰着点事,总是习惯性的多想几分,再在自己那九曲十八回的心肠里绕上一绕,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才敢放下一点点心。
别人可能觉着她这样累得慌,但对温千里来说,这是从她机关算尽的前世留下来的习惯,就跟人类要吃饭喝水似的,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正想着,就听屋顶上传来瓦片碰撞的叮当声,她偏头望去,看见江百年拿着壶酒坐在屋顶上。
“喝酒吗?”他问。
温千里左手拄着下巴,靠在窗边,懒懒散散的反问,“你刚在宴上没喝够?”
“温姑娘说笑,我在宴上,可只喝了一杯酒。又何来,喝够了一说呢?”
她懒得反驳,那些问题在她心头上绕啊绕,惹的她烦的慌,“大晚上的来做梁上君子,江公子好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