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柱好像是笑了起来——下弦之四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人类的笑声——“现在的你,还需要青色彼岸花吗?”
他一步步逼近鬼舞辻无惨,一句句责问,“你忘了我曾告诫过你的一切。”
“你忘了你真正应该追求的到底是怎样美好的事物。”
“我忘了?”鬼舞辻无惨也被炭治郎气笑。
他眼瞳眯起,像蛇一般殷红阴冷的瞳孔死死锁定身前的神明。明明早已是面目全非的极恶之徒,恍惚间却依旧能够看到当年那个高挑俊朗的黑发青年模样。
“我记得很清楚,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无惨上前一步,狠狠揪起炭治郎的衣领。
“可你呢?”
他脸上青筋暴起,暴露在空中的臼齿咯咯作响,几乎承受不住过大的力道节节崩碎。
“哈,高贵的神明啊。”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祈愿的到底是什么。”
千百年前的事情就算是他也很多都记不清了——不知道是越发冰冷僵硬的身体,还是冲动暴虐的鬼血在血管中沸腾,不知道多久之前他午夜惊醒之时,也会因自己越发像个怪物而感到惶恐害怕。
月彦也好,鬼舞辻无惨也好,他从来都畏惧死亡。
然而畏惧死亡的原因,却几乎要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泯灭在无尽时光之中。
两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这句话说得也许不太对,鬼舞辻无惨只是冷冷地喊了一声“鸣女”,偏过头瞥了眼跪在地上不住发抖的下弦之四,拂袖离开。
他没有放走灶门炭治郎。不管有没有从炭治郎这里得到青色彼岸花的情报,鬼舞辻无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再让这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