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董莉的时候,于肖肖将录有监工们证言的手机和徐伍的文件包塞到了董莉怀里。

董莉望着手里沉甸甸的证据,又看了一眼自己扁扁的编织袋。

编织袋里是自己这段时间搜集到的证据,说是证据,其实只有薄薄的几张纸,远不如于肖肖提供的这些有说服性。

当年她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选择举报,其实就是因为缺乏这些决定性的证据。

她知道这些证据的内容大概会是什么,也知道它们就藏在矿场的某一个角落,但她直到死都没能拿到,还因此白白丢掉了性命。

临死前,她对自己生时的所作所为产生了迷茫:自己的死究竟是谁的错?自己为了红鳞蛇而死,值得吗?

她后悔,她怨恨,她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假设,“假如我当初这么做的话,就不会死。”

“假如我当初这么做的话,说不定既能保住红鳞蛇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假如我当初这么做的话,菲菲就不会没有妈妈了”

死后,她的假设越来越多,对当初的冲动行为也越来越懊悔。

她的怨恨无处宣泄,于是她就附身到了徐伍的身上,将五名监工和当初参与埋尸的矿工们带到了矿洞深处,引燃炸药。

西山矿场毁了,她又将他们的灵魂困在里世界里日复一日的折磨,但是痛苦的灵魂仍然无法得到安抚。

“我好后悔”董莉的眼角落下两行鲜红的血泪,“好后悔”

“怎么说呢”于肖肖垂下眼眸,将董莉的心情带入了自己的经历,说没有共情那是假的,“你觉得我这10小时43分钟的营救完美吗?”

“现在回过头去想的话,其实又能想出很多更好的办法吧?但在当时的情境下,我确实就是那么做了,并且从结果来看,我也阻止了你在识海中的死亡。”

“这样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