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事一桩,太子有求于顾之依,答应得爽快,她自己都不在意作为姑娘的名节,他自然不会替她顾虑,然后进到红渠坊的厢房,见这女人自以为潇洒不羁地左拥右抱,满心都是玩味和可笑。
玩女人是不可能了,顾之依烂醉如泥地扑在矮几上胡言乱语,太子挥退其余人,倾身在她耳边幽幽道:“红渠坊看了,酒也喝了,告诉我,你口中威力无边的火药是如何研制而成的。”
能在大庆两位皇子之间如鱼入水,说明不是本身就不简单,就是手段十分高明,在知道“火药”之前就派人跟她“接触”不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对于顾之依所说,他本就信了七分,不过哪怕是一分,受她所描述出来的武器的威力所诱,也势必付诸行动。
一长串的话顾之依听进了耳朵,但混沌的大脑无法对听到的内容进行分析处理,太子便在她耳边一遍一遍重复“火药”这简短的两个字,如催眠一般。
顾之依嘟囔:“……你好烦呐,给我走开!”
太子直起身,用手帕擦拭脸上被她碰过的地方,嘴角含着不带温度的笑:“我大梁正遭逢巨难,庄稼颗粒无收粮食紧缺,梁人的日子每天均是水深火热易子而食。我没时间给你继续耗下去,你坦白交代最好,免于严刑逼供,受皮肉之苦──说出来,你还是我府上的座上宾,否则……”太子轻巧一笑,“来人,带顾姑娘下去歇息。”
“是。”
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架起顾之依即走。
与此同时,季贰自请了杖责,肩背部还渗着血就漠不关心地披上衣服。
持剑,信步,无机质的眼仁擦过老鸨僵笑的面庞,梭巡笙箫靡靡的红渠坊,闭目细细过虑无关的声音。打手已经严阵以待,状似砸场子的男人却率先往外走,一言不发。几个打手愣了愣,面面相觑,然后心下暗唾一口,便将之很快抛诸脑后。
第二天,伟岸男子将拿到的口供交予太子:“顾姑娘并未顽强抗争,很顺从地就吐露出来了,只是不知可信否。”
太子当即搁下茶盏,绵软的腰肢挺直:“本王看看!”
视线在价值千金的字上一一看过,末了满意一笑:“你复制一份,拿去给那些匠人试制,如若证实无误,立即执行,日夜赶制!”
男子领命,又问:“太子殿下,可是要把人放了?”
“不,”太子窝向椅背,“她肚子里少不得还有其它东西,刮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