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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权对诚王府发生的事全然不知,满心满眼只有眼前处处透出古怪的老头。

何厚一进门,便目标明确直奔盛权,越过等看病的队伍,攥过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拽走:“你在这弹丸之地安于现状,闭目塞听能学到什么?跟为师回去,保管将你培养成下一代医圣。”

盛权不着痕迹掐了一把他的麻穴,解救出自己的手臂:“谁是为师?”

何厚瞥一眼,眼底迸发出亮光,越看盛权越感觉到他有潜质,他背着手,摆足师傅的架势:“老夫即为师。”

第一次见面,就感到老人身上有一股经久不散的清苦药味,却不是久病所致,加之没在大夫之列见过此人,故而将他定位成能接触药材的,药材商家里种药材的老农,而不是哪位大夫。既然自诩为师,身份应该不一般,盛权拱手,缓缓问道:“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何厚撸着胡须:“姓何名厚也。”

“医圣何厚?!”黄大夫豁然站起,从原本的漫不经心变成震惊,嗓音带着迟疑和不敢置信,实在是何厚与盛名鼎鼎的神医形象相差甚远,叫人不敢恭维。

人群里有人后知后觉:“他就是那个一边行医一边云游四海,行踪不定,邻国太子请也请不动的医圣何厚?看着不像啊!”

何厚拍胸口保证:“如假包换。”

医圣何厚,他当然也听过,盛权舌尖缓缓舔过上颚:“你能教我什么?能否活死人肉白骨?”

“那时神仙!”何厚跳脚,“老夫仅是大夫,是人。”

心知胡编乱造的话本虚构得太多,盛权稍稍表露出遗憾,进而又问:“老先生能否让瘫痪之人重新下地?”话末,不禁屏息凝神。

“……能。”何厚气虚。

盛权自然没有错看他闪烁不定的目光,不过仍决定拜他为师,在他眼里,何厚就是他转变的一个契机。

从初学转变为学精,没有什么理由比“师出名门”更合理的了。

脑中念头电闪,盛权适时表现出难以自抑的振奋,因为何厚,李阅的腿有救了,然后似乎怕夜长梦多一般,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反抓住何厚迫不及待往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