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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真醒来时,发现全身散了架似的,每一处关节都像生了锈,动一动也困难。

肩胛处疼痛难忍,她探手一摸,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记得,自己似乎正要离开,便昏了过去,尔后不知发生了何事。

不远处背对她立着一个宽肩窄腰的青年,长发高束,身姿挺拔,手中握着一盏小灯。

她愣了愣,试探性地叫道:“小木头?”

青年转过身来,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神情是熟悉的清峻冷淡。

看见渌真醒了,他紧锁的长眉终于舒开,扶住她尚显虚弱的身体,无限温存:“真真。”

……

一月前。

面临常仪抛出的选择,李夷江和离章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凭借对离章素来脾性的判断,李夷江相信他绝不会甘心被抹去,与其等他对自己下手,不如他先认下。

反正,只要真真能够苏醒,他做什么都可以。

没想到,他正待开口,离章便抢先道:“那便抹去我吧。”

收到常仪和李夷江诧异的目光,他有几分苦涩地笑着说:“如果真真醒来发现,留下的人是我,恐怕再也不会见我。”

“真真说得对,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亏欠她良多,又怎能奢求她的原谅?这一次,只当是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