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夷江颔首,对渌真道:“果然如此,宗门内对此事多番推算后,掌门其实早有怀疑幕后指使之人来自上界,只是没想到望舒会有如此野心。”
而离章看过这一切,腹内怒火滔天。
他无法容忍自己竟然姑息养奸如此之久,冷笑道:“是本君大意,以为你翻不出什么花来,才将你的野心养到了这等地步。常仪,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当真不知道吗?”
他早就知道常仪有心要断绝他们共同出身的下界的通天路,却冷眼旁观。是因为从前每见到从此界飞升的修士,都提醒着他,真真还孤零零地躺在那个世界的东崖下。
他的真真还没有飞升,他们又凭什么能证大道?
他不喜欢那些修士,上来也不过仗着和自己同出一界的渊源想要套近乎,聒噪得很。
既然如此,不如都留在下界陪着真真好了。
而常仪只不过是为他完成这一切的,一把趁手好刀。
只是他没有预料到,从一开始常仪对渌真,便包藏祸心。
离章活了十万年,依旧像当年的桓越一样,不知道人心鬼蜮。
而他自己,也只是一只伥鬼。
渌真却不像他一般,有那么多的感慨。方才的溯往镜里揭穿了长幽宗和常仪之间的关系,让她不期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她眸色微黑,看定常仪:“望舒仙子,我最后认真问你一次,少俞和长幽宗之间的恩怨,有没有你的手笔。”
常仪却愣了愣,眼中浮现一片茫然。
她早将那些旧事忘了个干净,谈何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