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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你得到幸福。”她在心底默默说道。

等生日过完,江家再次迎来一件大事。

江致宇顺利地被里昂大学录取,即将赴法国攻读机械工程学位。对于家中能出个留学生,江父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这些天里外忙着替儿子打点行装。

这一忙,便令他想到当初江阮两家那桩婚约,当时他与阮老弟关系亲近,曾亲口承诺待阮霁云成年,就嫁入江家为妇。而阮父去世前,亦曾将这唯一的女儿托付于他照料,如今江致宇去留学,又得几年后才能回来,那这件婚事便该提上日程了。

因是婚姻大事,江父秉持着老派人传统,是万万不可能与阮霁云这小姑娘亲自商议的。思来想去,还是吩咐管家亲自往南溪镇跑一趟,与族长和阮家人先打个商量才好。

虽然阮家那几个叔伯亲戚为人自私些,但始终是长辈亲眷,总不过就是在嫁妆上做些克扣手脚,而江父一向赚钱有道,并不惦记儿媳妇的身家。

只要能让阮霁云平平安安进门,钱财什么的,费些便费些吧。

江父这头把事情盘算得很圆满,而在南溪镇那一头,阮家人却远远比他预料中更不同。

“这么说江家真认下了这门亲事?”大伯母见自家丈夫喝得醉醺醺回家,顾不上埋怨,眼神焦灼地盯着他一连串发问,“你快说说啊!”

阮大伯在族长家中吃了酒,只觉得浑身毛孔都舒坦着。自打弟弟去世后,他们一家子没个能做生意的材料,自家杂货铺开得有一搭没一搭,只守着那百十余亩上等水田,虽是吃穿不愁,但日子终究比起先前,还是差了档次。

没想到江家如此信守承诺,居然打算迎娶云娘过门,一想起今日族长对自己难得地逢迎,阮大伯眯着眼睛笑道:“那可不!江家人说过段时间就要下聘。”

阮大伯母楞了一下,旋即露出笑容:“哟要说咱这云娘,运道真是好。虽然丧父丧母,那江家竟也不嫌弃,还能迎她进门!啧这运气”

阮大伯给妻子一个颜色:“你嘴上可有点把门的!什么丧父丧母,云娘嫁过去便是正头大少奶奶,我听闻江家如今在上海也是数得上的富商,你别还跟从前似的,得跟云娘拉拉关系才是。”

“我如何不知道这些道理!”阮伯母搓搓手叹道,“我寻思着接亲怎么也该从咱这里出发,不如过几日我去趟上海,把云娘接回来,也正好看看晴娘,她们姐俩儿打小一处长大,也合该亲近亲近。”

阮大伯琢磨一回,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如今孝期已过,她也该当回来祭拜一下。至于晴娘,出嫁女莫要总往娘家跑,你当心亲家挑理。”

“哪能呢!再说晴娘与云娘交好,对他程家生意还不只有好处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