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之中做出了一些微小的贡献。”爱丽丝笑得非常得意。

菲尔德手中的扫把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9

这是小菲尔德有史以来过得最刺激的一个周一。

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安静得像一个高位截瘫几十年终于和世界说再见的尸体,脑子里却感觉到头骨内所有的东西都在翻滚,就像是有一百只癫痫的疯兔子在转出第一宇宙速度的滚筒洗衣机里螺旋升天。

刺激炸了!

即使他现在明确地知晓自己的确躺在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温暖祖宅里,经过这一天的刺激后,小菲尔德心里还是对这间再熟悉不过的庄园感到有些心里发毛。

窗外树木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动,一轮皎洁的明月透过微薄的雾气,悄悄地在小房间的地板上洒落下银色的细屑,一条小小的溪流穿过树木与草地,路过小小的庄园,又向不知道哪里走去,如果

深呼吸一口气,还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独特的甜味。

早已与各种幻觉相处良好的菲尔德在认知世界时会习惯性地删掉那些奇奇怪怪的、与正常世界逻辑不符合的东西,并把黑锅全部推给不知道哪里出问题的祖传基因,疯癫一词可以解释所有的不合常识,成为逃避现实的良药,所以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安宁夜晚。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在明白自己看见的大多不是幻觉后,这是菲尔德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可能的确一直生活在邪神的老窝里。

窝在辈子里的小菲尔德眼睁睁地看着外面摇曳的树枝甩出一片黑色烟尘状的残影,蜿蜒而过的溪水呈现出黑暗又虚幻的感觉,朦胧的灰白色雾气更让这一切带上了虚无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