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草叶生发的清新气味,有鸟儿在房檐上、树上叽叽喳喳,他提着心等她回答。

李奉玉施施然一笑:“好……”

灼无咎坐回案几旁掀开一份公文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听着她那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拨弦声更觉恐慌。那弦声倒是沉静,沉静得仿佛底下缀着千斤巨石。

手指痛得很,今日练习时间不短了,也有些累,李奉玉净了净手后脱鞋上榻,很快便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半个多月前,她蓦地发现该来的没有来!她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她期盼着可能只是日子推迟了,也许是炸胡呢。但自从去年那次痛经后,月流魄看着她喝了许多调养的药,自那以后她的周期就很准了。

她等啊等,却等到了一些细微的反应。像是伤寒一般偶觉乏困无力,又经常犯困,有一天她跑步回来练功时只觉得小腹隐隐坠痛,好像以往周期前的症状,但那一刻她完全没有一点点欣喜和期待,反而十分惊慌!

那时她便知道了,她其实是在期待这个小生命。什么周期不准、物种隔离的借口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忐忑了两天,直到那坠痛感消失后才放下心来,并为此前自己那自私的莽撞行为狠狠地忏悔了一番。

只有老天和她自己知道,她明明已有笃定的预感,却还是天天去跑步去练功,究底是个什么目的。

然而,她心软了。

她回想起从前做过一本育儿书籍,想到此一阶段的她正在激素的作用下激发母性,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