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无咎看了她几次,终于先开了口:“看你满腹心事的样子,是不是有话想和本君说?”

她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清清嗓子道:“是有话说,但是卑职说了您可别生气。”

“不生气……”

“你发誓?”

“那你还是不要讲了。”

丫怎么不按套路来?

“咳,卑职怀疑扶云月就是无相宗的右护法。”扶云月当初去南里晃荡一圈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李奉玉有心证实但没有机会出手啊,这回右护法要出面转运幼童,可真是个揭皮的好机会。

果不其然,灼无咎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李奉玉,你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你怀疑云月姬是无相宗右护法的话,就相当于怀疑整个孔雀族根基不正。云月姬将来是要承袭王君之位的,你指控她,就是指控整个孔雀族,你要本君对自己的宗族发难吗?”

她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一直把这事儿埋在心里。只是,灼无咎话没听完就向她发难,难道她踩了他尾巴了?

“卑职是那个意思吗?卑职有说您应该去肃查孔雀族吗?在主君大人的心里,卑职就是那种没有理由和证据就血口喷人挑拨离间的人吗?”

她摘了碍事的斗笠背在肩上,一股热风吹得她面上黏糊糊的,像裹了一层热砂,但开阔的视野顿时令她的底气壮了起来。

“一年了,不管什么事儿,卑职从来都没见过主君大人大动干戈地去办。您习惯不声不响地把大事小事都稳稳妥妥地办了,来庸南城也没有大张旗鼓地让微生大人动用城主的职权去查办无相宗。

卑职知道您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内里的风起云涌都在您掌控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