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无咎在房中熬红了双眼,猛听得门扇「吱呀」一响,月流魄不请而进,将一个叠着的帕子放到案几上。
“掉下来了。”她冷声说着,听不出情绪。
“是干净的,一小团糜白的肉,一点血都没有。”月流魄转身待走。
突然听见「噗」的一声,灼无咎怄出一口鲜血,双手颤抖着捂脸自言自语起来:“我没想伤她,我真的不知道她连蓇蓉都受不得,我明明是为了她好的。”
月流魄俯身拿出一块净帕子递过来让他擦擦口边的血:“君上,你说感情这种事不能以己度人,因为人与人不一样,可你以为的对她好,难道不是自以为是自欺欺人吗?”
灼无咎心内剧痛,恍如行尸走肉般地走到李奉玉的房间里,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不知所措,只坐在她榻边怔怔地盯到了天明。
李奉玉睁眼便看见一双兔子似的红眼,一时受宠若惊,她不过痛经而已居然能劳他大驾守了一夜,这人也真是怪了,明明抗拒着她的亲近,却又真心实意地惦念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晓真相的二人竟张罗了一辆马车送李奉玉回无尘居,当她躺在自己那暖暖的炕上时还恍如做梦呢,想起郎中拉着那张吊瓜脸十分严肃地叮嘱她,她的身体底子太弱了,又不好好爱惜自己,体内淤积导致行经疼痛,务必要好好将养一阵子。否则的话,日后恐怕子嗣艰难。
她也是服了,这不就是人天天吵吵的宫寒么!
不管她上不上心,灼无咎倒是狠狠地训了她一顿,命令二茬和阿倦看着她,不许吹风不许使凉水,更不许干活儿!
可嘴上嚷嚷的最起劲的他却两三天才去看一眼她,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搞得她不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