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无咎愕然,面上愠怒不已:“阿倦不要乱说,你阿娘她一定会没事的。”

李奉玉迷迷糊糊地听见阿倦在哭,听见他说她的心都要燃尽了,忽然间像是清醒了一般,极为清楚地感觉到了那锥心蚀骨般的苦痛。

整个人似乎被一股力量压迫着、侵蚀着,像要将她推进无边的黑暗里,推进深不见底的泥潭中,推进没有边界的荒野中。

她奋力抵住那骇人的压迫与入侵,在阿倦时近时远的哭声中寻回了自己,心头豁然轻松。

“奉玉,玉玉,李奉玉!”灼无咎凑在她耳边一声一声地唤着她。

李奉玉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心上忽地冒出些欢喜的泡泡来,是她的孔雀主君在唤她呢。

低沉的,带着点沙沙的醇厚嗓音,是她喜欢听的声音。听他在耳边亲昵唤她,就像琴箱共鸣那般令人沉醉,越听越觉得喜欢,如单根丝弦在耳边弹响,一下就「嗡」到了心里。

灼无咎突然发现李奉玉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探手摸了她的后背亦是汗水涔涔。

“阿奉!”他欣喜地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印了个吻:“你差点吓死我了。”

一夜看护,李奉玉似乎缓了过来,白日里精神好得很,硬是钻到厨房里教二茬包饺子。

今日休沐,该让大家尝点新鲜了。

另外,她总觉得心里坠坠的,仿佛这顿饺子吃不到嘴里日后就没了机会。

他们也不晓得饺子是个什么东西,但李奉玉说和他们平时吃的包子差不多,不但不用发面,而且煮一煮就能吃。

二茬看李奉玉手上有伤,一点都不让她沾水,不过这个猹还真是个聪明家伙,什么活儿教一次就能学会。李奉玉心里着实安慰,这个弟弟她收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