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一下望望窗外,继续说起来:“但我懂道理,也是个痛快人。再者,不迁怒别人本就是一种修养,我也有我自己排解烦恼的方式。”
灼无咎盯着她划伤的左手面有疑色:“你这排解的方式似乎——”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有点病态自残的样子?不正常,是吗?”李奉玉莞尔一笑不以为意:“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谁还没点病?”
“行了,主君大人回吧。我困得很,前半晌就不在书房近身服侍了。”李奉玉笑盈盈地起身将灼无咎送出门外,胡乱脱了外裳便钻到被子里。
房后灶里的火烧起来了,她马上就不用再挨冻。
自这日起,李奉玉有了自由出入结界的玉牌,可她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长久以来的客居感在此刻反而更重了。
灼无咎虽如释重负,却也莫名失落,李奉玉装无尘其实装的挺好,她若是无尘的话,他也能接受。
幸而,她不是。
“流魄,去寻些伤药……治疗冻伤的,怪本君粗心,也没想到人族怎么脆弱。”灼无咎神色寂寥地掀开一本公文,却看不大进去。
月流魄看看窗外,雪已经停了,她也要进宗宫一趟,便一口气将想说的话全说了出来:“君上是不是觉得玉玉与我们生分了?”
灼无咎没有点头:“她说她不生气,也不会迁怒于人。可是她客客气气的,很是通情达理的样子让本君觉得有些别扭。”甚至有些怕,连牵她的手都要暗地里鼓一鼓劲儿。
月流魄起身披上氅衣:“君上,或许只是时机未到。换个角度想一想,问题也许在你的身上呢,你对她的期许着实有些急了。有些事情恰恰是慢慢来却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