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荣领会,南安是叫他声音轻一点,小心被人听到。

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力维持平和,问道:“为什么这么急,难道你的身体真的出现了问题?”

“没有。只是,该结束了。”南安说着,眼中难得流露出来些许惆怅。

展荣有许多问题想问。

比如,为什么忽然就该结束了。

又比如,南安是否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推翻太子之后,又怎么善后。

话到嘴边,他便又打消了念头。

聪明如他,何尝不了解南安的性格。

如果南安想说,自会与他说。如果,他不说,便怎么也没办法叫他开口。

而他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半途而废。

展荣点了点头,郑重地道:“你想做什么,都算我一个。我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你要是不把我当兄弟,会叫我比死还难受。”

“太子是你的表哥。”南安道。

“那又怎么样?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糊涂又残暴。这几年,他逼死过多少良家女子,又制造过多少起冤案?

前些时日,东郊那起失火,还不是他所为。

只因白家女儿不肯从他,他便恼羞成怒,一口气杀了一家十几口。

杀完人,他怕事情暴露,放了一把火,将白家的家宅也烧了。

如今,他还是太子,便这样猖狂,这样为所欲为。

若是他做了皇帝,南国的天下怕也是完了。你与将士们拼死守得的南国,怎么能被他败去?要我说,皇上也真是糊涂。他为什么要立这样的人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