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南安这样的人痛到失态,又是怎样的痛?
林无澜心中一痛,问道:“你当真是石头做的吗?”
南安不解,他侧头想了想,又瞧向林无澜。
“皇上罚你,你是不是从不说讨饶的话,照单全收?很多时候,你不必抗下所有。你装病也好,说些皇上爱听的话也好,让皇上少罚你一些,可好?”林无澜问。
南安垂手站在屋里,看向林无澜。
她一身浅白,融和在昏暗的光线里。
烛光映照在她漂亮的眼中,温暖的不像话。
南安有些许恍惚。
他好像到了梦里,坐着小船,晒着阳光,自由地漂浮在水面。
心中没有负担。
“我……”他踟蹰了片刻,又不说话了。
“你怎样?”林无澜问。
南安的眼眸暗淡,最终说道:“我有分寸。”
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又坐回到了椅子,看上去有些许疲惫。
“战后,我会尽快调整状态。”南安说……
林无澜明白南安的意思,他是说,他会尽快承受极限,叫她解气。
她一时百感交集。
“谁愿意看你承受极限,又不好看。我这人虚荣得很,就爱钱,爱看美的东西。
当初,我也就是看你长得俊俏,才与你多说几句话。
我瞧你,心里装的只有天下,从不留余地给自己,怕得早早将自己榨干了,到时候就不是俊俏的小鲜肉,而是干巴巴的老腊肉了。”
林无澜说着,将温着的人参鸡汤推到了南安的面前,心中却是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南安大约永远不会明白,她打探他的情况,不是想了解自己是什么处境,而是想了解他是什么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