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忽地望向林无澜,目光灼灼,像是火山爆发。

“真的吗?”他问。

问出口,他又忽地熄了火,恢复了平静,像是一潭冰冷的水,无波无浪。

林无澜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涌动的热血也渐渐平息,恢复了清明。

“我出去。”她说。

“好。”南安回答,语气冷淡,带着几分疏离。

回复完,他又闭上了眼睛。

浴房中,热气萦绕,笼罩着南安的脸,叫林无澜越发看不明白他。

她只觉得,屋里的热气,像是一道屏障,划清了她与南安的界限。

明明近在眼前,却似雾里看花,分不清真假。

林无澜退后几步,隔着屏风穿好衣服走出了浴房。

浴房外,侍女眼睁睁地看着林无澜出来,有些惊讶。

“你以为我是要替大将军准备洗澡水?”林无澜问。

侍女一怔,摇摇头,慌忙又点点头。

“以后,我说准备洗澡水,便都是替我自己准备的。”林无澜又说道。

“好……好的。”侍女应道,又偷偷看了林无澜一眼,不甚明白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林无澜见她懵懂,心下想笑,却又忍住了,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忙吧。”

侍女退下后,林无澜回了卧室。

诗情已经在屋中烧了碳。

林无澜半靠在椅子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儿,只觉得疑点颇多。

她想了一会儿,转头对诗情道:“展荣酒醒了与我说,我有些话想和他聊聊。”

“是。”诗情应道,退了出去。

在正事上,她与画意从不含糊,不该问的绝不会问,这一点,让林无澜很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