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角楼之内,磨得发亮的刀枪,无数只弓箭,无数的少年、青年,甚至白发的老人。除去年龄的差距,他们有着同一种身份军人。
与往常一样的是,他们像松柏屹立城墙的每一角。不一样的是,他们手中的刀剑,握的更紧。
在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空气异常的寂静。除了北风中猎猎旌旗,雷鸣般的战鼓,所有的人都抿嘴,不吐一个字。仿佛要把所有一切,留在最后的号角声中,沙场的厮杀里。
有抱着孩子哭的母亲,有收拾东西的商人,有坐在板凳看淡生死的老人,更多的是内心缓缓不知所措的人。
无形的恐惧蔓延渭州城的每一个角落,明媚的阳光,使他们焦灼、、、、、、
小兵不知道敌人是第几次冲上城门,他只记得半个时辰前他的手臂还有两只。现在他只能单手挥舞长刀砍,因为另一只手在地上被踩的稀烂。
天边的太阳,开始缓慢坠入大地,远处号角声响起。敌人终于停下疯狂攻城,开始退去。他知道今日的战斗结束了,他可以大碗吃肉喝酒,一夜好眠,然后明日在拿起刀守卫国土。
满地鲜血,染红城墙的每一块青砖,他靠墙蹲下大口喘气休息。踢踢身旁的兄弟,刚才还给他讲着荤段子,正要讲到高潮,就被冲上来的西夏兵打断。
现在敌军退去,他还想听完那个荤段子,听到一半的故事,没有结局,他心里憋屈难受。
躺在他身旁的兄弟没动,他用力的踢一脚,还是没动,脚下的触感格外沉重。他心里想着也许是这小子太胖了,可是那沿着砖缝蔓延开的暗淡黑血,无情的戳破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