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大人都一致觉得他神智、眼神俱不好,难怪造此下场。
“您,这是终于想明白了要走了?”
“非也,非也,朕要去讨不情之情”他摆摆手,歪了歪头,“为了上天”
俩大人伸长脖子,七爷舌头本来就长,伸长脖子来就尤为费劲。唐云好心地眨巴眨巴眼睛:“上天有好生之德嘛!”
眸子很亮很清,却并不懵懂。这双无辜的眼睛盯着七爷八爷,有点不好意思。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七爷八爷也并非是那无情无义地无情鬼,都是尝过世间酸甜苦辣的。俩人对视了一眼,八爷点了点头,“云端君,世人常言道‘身前不管身后事’,我们俩如今且放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便不再由你。”
唐云喜出望外,几步就到了于遮营帐外,却犯了难。
一别经年,他是否会卖朕人情?
阴阳相隔,朕如何才能见到他?
营帐内,烛火晃动,于遮早早卧于榻上。身边既无小厮,也无妇人。平日都是一圈接一圈围着人伺候的,打下了城池就更是要歌舞升平了。这是于遮的规矩。
唐云还特地问过缘由,于遮答曰:怕鬼。
今天真是少见的无人伺候。再走进,榻前却摆着一个木偶。穿金戴银的,身段甚俊俏,可惜没有五官。
唐云忐忑不安地一步一步走进,每走进一分,榻上方的烛火就晃动得厉害一分。
唐云心中大喜。烛火如此摇晃,于遮必定醒来。
只要他感到不对劲的事,必定刨根问底,到时候如何见面说不定就能解决。
哪知床榻之上始终不曾有动静,烛火却是越晃越厉害,最后干脆“啪”一声,熄灭了。
本以为,门外好歹会有个人进来照看,却始终是门内静,门外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