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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隐——南梁任昉的《述异记》里说过樵夫王质去山中打柴,观仙人对弈,在山中逗留了片刻,出山后发现人世间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南朝刘义庆《幽明录》记载的刘晨、阮肇,也有异曲同工的故事。

……

传说在遥远的东徕山,住着一位水墨仙人,可千变万化,他可以是男子也可以是女子,可以是孩童也可以是老人,只要你家中有画,他就可能会去你家中拜访,若是有缘人,便可得见真颜,但传说中还没有人见到过这位水墨仙人。

一座仙气缥缈的仙山逐渐显露出它的模样,这就是东来山。突然,黑色的墨水泼墨而出,在山中飞翔,一会儿聚敛成一个翩翩公子形象,一会儿聚敛成一个聘聘婷婷的女子,一会儿聚敛成一个孩童,一会儿聚敛成一个佝偻的老人……水墨肆意飞舞,逍遥得很。

最后水墨飞出东徕山,飞进人潮涌动的集市,在集市上空好奇兴奋的飞来跳去,飞进一家丹青学堂,先生正在给身边的几个孩子讲上述那番话。水墨听了很开心,飞进先生身旁那张画中的喜鹊,接着那只喜鹊变成真的喜鹊飞出来飞到旁边的树上鸣叫。

喜鹊接着又飞出去,画面转到路边一个孱弱的清秀书生正在收拾他的丹青,丹青掉了满地,书生正在狼狈的捡画。一个面相刻薄,瘦骨嶙峋的老人站在门口,看着正在捡画的书生,刻薄的脸上满是讥讽。老人:“我这里只收名家的丹青,你一个无名小卒竟敢到我这来卖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几个面相或阴沉或高傲的儒生模样的人从那老人身后慢慢走出来,老人刻薄的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几位画家慢走,老朽就不送了,以后还有画,一定还要卖给老朽。”

几人点点头,经过书生的时候,居高临下地蔑视单薄的书生,最后一个人经过的时候,踩上书生正在捡的最后一幅画,“哎呀!真是对不住!踩到你的垃圾了。”说完,背着手,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书生自顾自的捡完画,站起来,爱惜的将画上的尘土弹掉,没有理会那个老人,转身慢慢离去了。

老人看着书生的背影,啐了一口,“出了那挡子事,还有脸出来卖画。”

书生看着被踩脏了的那副画,脸上浮起苦笑。

喜鹊随着书生回了家,书生将背的那些画放下,简陋的房间里,墙上一副人像,画的是栩栩如生,只是能看出画已经很久了。书生从袖子里拿出绢帕,细细地拂去画上的灰尘。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来,接着又传来一个少女的惊叫,“爹!”书生一惊,迅速地跑出去,将画都踢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