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车,陈述厌都没毕业,大四的时候天天为了毕设忙得晕头转向。徐凉云也不是什么队长,只是个特警队里还算突出的小特警。
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他们就坐着公交车,一路颠颠簸簸地往徐凉云他爸那边走。
徐凉云那时候的行程安排很诡异,他带着陈述厌打车去了一个公交车站点,然后在那里坐了公交车。
陈述厌很奇怪,问他:“怎么不直接打车去你家?”
“去我家之前,先去看看我爸。”徐凉云回答他,“他位置比较偏,一般出租车不爱往那边去。”
“……你爸妈不住在一起吗?”
徐凉云点点头。点了头之后,他又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很微妙吧。”
他说。
直到那辆公交车到终点站前,陈述厌都没明白这个微妙是什么意思。
直到车到了终点站,广播说“终点站‘北郊坟场’已到站”。
直到徐凉云牵着他走进坟场里,走到一座摆放着黑白遗照的墓碑跟前。
墓碑是黑的,比其他的更大一些,也更气派些。碑上写着徐一灼,上方是烈士二字,两侧是两排题字,写着“烈士为民永生悼念,钢铁之躯挡火抗炎”,碑中央还有一张遗照,碑前铺着黑色的布。
遗照里的人是个器宇轩昂的警察,笑起来的样子和徐凉云很像。
陈述厌说不出话。
他看着墓碑。墓碑上还有很多小字,写着他的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