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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凉云无言。

他直起身,又转头打量了一番这张死亡的地狱绘图。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很强的违和感。

“还有四个未知目标,”钟糖说,“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徐凉云低下头,看了眼脚边的蓝色桔梗花。

时间一晃而过,天边天光乍破。

陈述厌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徐凉云跟自己躺在一个被窝里,睡得很熟。

他大半个后背都露在被子外面,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身上,跟他头抵着头,离得特别近。

近得陈述厌能把他一呼一吸都听得很清楚。

陈述厌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完全不知道他钻进了自己被子里。

但徐凉云应该睡下没几个小时,他看起来睡得很熟,但脸色不太好,大概是这几天真的太累。而且陈述厌还出过事,搞得他身心俱疲,睡觉的时候都难掩疲惫。

陈述厌看他睡觉都心疼,于是把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上手抱住了他。

不知道徐凉云是在梦里看到了什么,陈述厌这么一抱他,他的表情就放松了些,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拉长声音唔了一声,抱着陈述厌往下拱了拱,想往他怀里缩似的。

陈述厌苦笑一声,抱着他拍着后背,哄小孩似的哄他睡觉,哄他做个好梦。

卧室的窗帘拉着。徐凉云家卧室的窗帘是有点透明的黑灰色,清晨的初阳把它照得微微透光。

陈述厌抱着徐凉云,一边拍着他一边听他呼吸,忽然感觉一切都是恍然一梦。他的手也好徐凉云也好这五年也好甚至叶夏也好,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太长的噩梦。

徐凉云其实从来都没走,也没有什么创伤性应激障碍,他还是那个真挚又热烈地爱着他的徐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