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徐凉云道,“知道吴夏树画过方韵,并且看过那张画的只有十个人。虽然这里面的所有人几乎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会模仿他犯下案子的只有这十个知情者。但问题是,这十个人都表示吴夏树没有画过你和杨碌。”
“他之所以画方韵,也是因为暗恋她,画她是因为想借此向她告白,所以画里才会出现红玫瑰和白玫瑰。但没想到的是,在那幅画画成当天,方韵在朋友圈和韩泽官宣了。”
“所以这张画就被他收了起来,没发表过。如果目标只有方韵一个人,我们就能定义这是情杀,但是问题是目标不止她一个,杨碌失踪了,你也被盯上了。”
“而且吴夏树人已经死了。”陈述厌说,“如果真的是情杀,难道不该是他自己动手?”
“也有可能是对吴夏树有感情的人,在他死后看不过去,‘帮’他动手。”徐凉云说,“有很多可能。亲情、爱情、友情、师生情、敬畏之情,任何一种都有可能,心理扭曲的人会以任何一种形式存在于身边。”
陈述厌说:“那那个快递员呢?”
“那个快递员是被雇的。”
徐凉云一边说着一边直起身来,拉过他的手,牵在手里捧着,低头轻轻揉搓他的手背,倦倦回答:“杀人犯用变声器给他打电话,用二十万的高价要求他把你带走,并且在他家门口放下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他作案过程中拍下的照片,都是方韵。他以此威胁快递员,如果他报警,下一个死的就是他家孩子。”
陈述厌见他如此自然地完全不抵触地牵了自己的手,有些意外。
徐凉云的话很快把他拉回了神。
徐凉云说:“盒子里还放了一张存了三万块的银行储蓄卡。那快递员去取了,结果真的有钱。他家里缺钱,他妈人在icu,癌症要化疗,一个月好几万,孩子连学都要上不起了,一来二去的,他就答应下了这件事。”
“我们查过那张储蓄卡,卡主是吴夏树。”徐凉云说,“我们还调过监控,去存钱的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和护士形容的一模一样。”
“他要求快递员和自己面交,地点在一个驿站门口。我们去了,但谁都没等来,后来在装你用的那个箱子夹层里找到了窃听器。据说装你的箱子和注射的针和药都是‘吴夏树’寄给那名快递员的,所以他肯定早就知道快递员被我截下来了。”
陈述厌听得脑子有点疼,思路跟不太上了,表情有些茫然。
他坐在那儿默默想了很久,又默默开口:“所以……现在的进展……”
“不怎么样。”徐凉云给他总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被盯上的人都是从事艺术行业的,而且在艺术方面都放弃过什么。方韵放弃了舞台,杨碌因为儿子的事情也没有再画画,你似乎也转变过风格。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无法容忍这种行为的,目前在筛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