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凉云的手机忽然在桌子上嗡嗡地开始震动。
他回过头,伸手把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留在医院里守人的警察。
徐凉云按了接听。
“喂。”
他说。
“徐队,”对面的警察说,“他出icu了。”
徐凉云微微一怔,抬了抬头,喉结微动,但并未开口说话。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就让他出来了。现在说是转到单人病室接着观察,仪器刚拆了一半,下午还要清创……我看那是真的疼,他叫得跟杀猪一样……您早点过来看看吧?您不是说他出icu以后就过来看看吗?您什么时候过来?”
徐凉云没吭声。
他又低下头,垂下眼帘,看向满地的资料。
都是他刚刚因为找不到叶夏而气得摔到地上的。
——他确实是说过陈述厌出icu之后就去看看的。就在他那天早上离开那儿的时候,和守在那里的警察亲口说的。
可其实他说的很没有底气,他没脸去看陈述厌。
陈述厌越疼,他越没脸去。
他怎么有脸去——要不是他,陈述厌现在哪儿至于会躺在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