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交往五年留下来的身体记忆,这么一凑近徐凉云,陈述厌突然就困了。
他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医院的床没家里的舒服,陈述厌还没有枕着枕头,也不知道那个快递员到底是给他注射了什么,他浑身都有点没力气,睡得不太好。
所以第二天,陈述厌一被紧紧抓住手腕,就醒过来了。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陈述厌浑身一哆嗦,茫茫然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抓着他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缠了两圈绷带。
抓住他的人力气很大,在颤抖,搞得陈述厌手腕生疼,还不得不跟着他一阵阵犯哆嗦。
陈述厌茫然,眨了眨眼,又听到有人在他身边喘息着哭。
他更茫然了,下意识地迷糊着声音“啊?”了一声,转头看去。
徐凉云此刻正紧紧抓着他一只手,左手紧抓着病床上的被子,脑袋深深埋在臂弯里,浑身抖得恐怖。
他在呼吸急促又粗重地喘息,在哽咽,在哭,似乎有惨叫声憋在喉咙里一般阵阵声音发闷,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最不愿看到但又不得不看的景象。
陈述厌被眼前这一幕吓懵了,平生第一次睡醒之后在十秒以内大脑就迅速开了机,开机速度战胜百分之百的历史记录。
他手腕被抓得很疼,甚至在跟着徐凉云一阵阵抖。
但他没空管这些。
陈述厌连忙翻身爬了起来,伸手去推了推徐凉云,叫了他一声:“徐凉云!?”
徐凉云没反应,一阵阵抖得更厉害,左手都已经颤抖得抓不住床单,就那样仿佛要溺水而死一般四处乱抓,像渴望一个能救他的杆。
陈述厌连忙去抓住他左手,很用力地握住了他,又叫他:“徐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