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陈述厌记忆里的徐凉云换过两三次穿搭,但都是黑白灰色。
陈述厌小跑了两步,走到了他跟前。
徐凉云伸手把耳机摘了下来,看着他一笑。他那时候年轻,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桀骜不驯年少轻狂的色彩,比陈述厌第一次看见他时,洒在他身上的那斑驳的光还要亮人。
陈述厌站在他跟前,看着他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徐凉云那天带他去了一家商场里,吃了火锅。
陈述厌那一天都乖乖巧巧,怕人家对他第一印象不好,也没吃多少。
徐凉云跟他闲聊了很多。他说自己在东边的警察学校上学,那年上大三,侦查学,志愿特警。
警察,还是荷枪实弹的特警。
陈述厌嗦着火锅店里的酸梅汤,徐凉云的形象瞬间在他心中高大神圣不可侵犯了起来。
但一转头,他又觉得有点似梦非梦了。
陈述厌那时候是真没想到进展会这么快,刚给人家送了幅画,人家转头就把他约出来吃饭了。
结果全部都是他的错觉。
周灯舟嗦着饮料,闻言一哽,默了片刻后,问:“什么意思……就只出去过那一次?”
“对。他请我吃过那一次饭之后,就再也没有一起出去过了。”
陈述厌说:“那天晚上我俩在地铁站分开了,你知道的,凉艺在西边,凉警在东边,两个对角线——我有时候都觉得我能碰见他跟南极碰见北极差不多了,真是奇迹。我之后给他发过几次消息,他回了,但都是尬聊。也是,画画的跟警校的,八百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聊也没什么可聊的。”
他说起这些来有点东一杆子西一棒子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得有点乱七八糟,但好在没那么脱离前后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