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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的事吗?”周灯舟嗦着珍珠奶茶说,“您没仔细说过,只说过他是个用冷暴力分手的死渣男,您快恨死他了,很想把他暴揍一顿。”

这确实都是陈述厌说过的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见过徐凉云一面,再听这些自己说过的话时,陈述厌竟然无端感觉已经时隔三秋,非常的不真实。

“那你听我说说吧。”陈述厌有点有气无力,“我现在有点想说。”

周灯舟欣然接受:“您说。”

说啊。

陈述厌抿了抿嘴,准备开口,可在要开口讲起的时候,忽然又哽住了。

故事太长了,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

葡萄乌龙加了冰,屋子里暖和,有水珠顺着杯壁往下淌。

他看着杯子上缓缓往下淌的水珠,有些惘然地沉默了片刻。

他想,故事的开头应该是十一年前。

十一年前,他是一个总会在画画时不经意抬手间把颜料抹到脸上,头发会在脑袋后面扎成一个小啾啾,画面的色调总爱弄得很灰,会因为学分和满课以及画具颜料都太贵而天天愁得眉毛拧在一起的,普普通通的美院学生。

那时候,他的手还骨节分明,尽管总是会沾上颜料,但还是干干净净,特别好看。

徐凉云曾经很喜欢他的手。

陈述厌记得那是大二上半年的某一个周末,他去了凉城北边的那个云海公园。

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徐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