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单调的“嘟嘟”声,直到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施定对工作人员说谢谢,又说还是想再等一会。
工作人员摇摇头叹气着走开了。
又过了一会,施定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发出轻微的提示音,他马上把手机拿出来。
是不是赵绮绮说已经到附近了?施定想,虽然包场的时间快到了,但还是可以请工作人员为他们延时一会,大不了多花些钱。
手机屏幕在游乐场逐渐暗下去的灯光下发出微弱的荧光,上面是赵绮绮发来的信息:【我今晚有事去不成游乐场了,抱歉这么晚才告诉你。】施定把这句话来回看了两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大脑被寒风吹得无法思考,他没有从这条迟来好几个小时的、短短的一句话中感受到赵绮绮的丝毫歉意。
施定没有回信息,而是直接拨了赵绮绮的电话。
明明上条信息发过来的时间不足一分钟,可施定的这个电话却仍然无人接听。
施定把手机放回口袋,动了动已经僵硬的手脚,走到控制室,对工作人员说了谢谢,把剩下的尾款付了。
整整两小时机器都没动地方,工作人员过意不去,要给他打折,施定摇头,还是如数把钱转过去。
从控制室出来,游乐场人已经走得没剩几个了,施定沿着人行道慢慢向门口走,仍然抱着那束快枯萎的百合花。
他的脊背微微勾着,脚步也很僵硬,但抱着花束的手却很稳。夜色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赵绮绮在回医院的出租车上接到施定的电话。
她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来电人名字,自上车来忍了又忍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