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昕心疼地垂眸抱住她,用手帕捂着她的嘴,因为南夏不是在咳嗽,是在吐血。
鲜血染红了纸巾,呼吸道是刺痛般的灼烧感,胃部也在剧烈的痉挛,这些都是从胃里涌出来的血液,肝脏破裂或者器官受损。
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靠在方黎昕怀里,连呼吸都是急促且伴有疼痛的。
身旁的人的眼泪又掉在了她手背上,她费力地抬眸看到陆嘉泽站在床边,好像也在哭。
“咳……”
又是一口血直接喷在了衣袖上,染红了毫无血色的指尖、蓝色的病服,也弄脏了抱着她的人的衣服。
“砰——”
几个医生和护士急急忙忙地推开门,从南夏本就伤痕累累的胳膊上抽取着需要做检测的血液。
有两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把方黎昕和陆嘉泽推了出去。
病房外,两人望着进出送着各种数据的护士、一声,和进出时会打开房门的病房里隐隐约约能看到的被众人围着的病床。
许久,关合的房门才重新打开,几个看着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医生摇头叹气地离开了过道。
南夏先前的主治医生看了眼站在病房前等着的人,和一旁的林云渝说道:“你是医生,你的职责就是必须要和他们说明真实情况。”
林云渝低着头,口罩挂在耳边,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声音有些寂寥地说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进这个科室了。”
南夏理论上是他第一个真正全程参与讨论治疗方案和治疗过程而非协助的病人……更是好友心爱的人,是他的朋友。
而他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她生命一点一点流逝。
医生当年也经历过这种眼睁睁地看着病人病情加重却连帮他缓解一下痛苦都做不到的感受,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