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腾出手在她手心轻点了一下,她也笑得跟个摇着尾巴的狐狸一样拉到了如玉美人的小手。

从回忆里走出来,南夏头晕地把脑袋往方黎昕肩膀处靠了靠,抬头看到了他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痕。

就像他没有问起她手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她也没有问他脖子上的伤痕,只是抬起手有些心疼地用指尖轻轻抚摸着。

“我在想……我好像有些后悔了,早知道那天在酒店就对你做点什么了,君子是该坐怀不乱的,可我又不是君子……”

她是小人,一直都是小人,凶他的和对他温柔的都是她,她一直都是个矛盾的人,所以才会把部分矛盾转移到她对他的感情上。

方黎昕低头看着她,然后缓缓拉着她的手写道:等南南病好。

南夏安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许久才将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的手指收紧,他的手是热的,她的手依旧是凉的。

“我的病……好不了了。”

这句话她说过无数次,无论是对医生说、对她自己说、对着父母的墓碑说,都是不悲不喜,像个看破世俗的尘埃者。

如今却因为身旁的人的存在,变得悲伤、变得落寞、变得无能为力。

方黎昕把下巴搁在她发顶上,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哭。

南夏还是察觉到了什么,缩在她怀里,想着那件唯一能让她开心的事。

“我今天听到你说话了,你再叫我一声,好不好?”

抱着她的人望着门缝里从过道传来的微光,离得很近,却又遥不可及。

“南南……”

南夏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个微笑应了声,“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