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开了灯,放下身上的背包,捡起掉在地上的玩偶搁在茶几上,将晕乎乎的脑袋枕在抱枕上,连鞋也没换,蜷缩着躺在沙发的一角。
尽管灯光明亮照在身上却没有一点温暖,浑身上下像坠入冰窖一样冷,手上的绷带被那个小服务员系了个蝴蝶结。
她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一些,迷迷糊糊地想着身体是真的很差了,不过是流了一点血居然就能晕成这个样子……
灯光下,累了很久的人脸色惨白地昏睡了过去,消瘦的身形不足以承受内心的苦难和执念,做的梦里也在想着,是不是父母觉得她太孤独了,所以要来接她走了。
一连过了两三天,天空都格外的晴朗,万里无云。
南夏从拉着窗帘的卧室里抱着剩下几盒有些发黄的书签走到洒满阳光的书房。
阳光下,她把木盒里的书签一一拿出小心地码整齐后分装到新买的画着图案的小铁盒里。
瞧见青涩整齐的字迹里混着几张她写的潦草的字迹,她想着她这辈子做什么都没耐心,连吃饭的时候嚼东西都觉得累,却在教他这件事上做了这么久……
他大概是她残破的人生里唯一的一点曙光和意外……
南夏用指腹最后蹭了两下书签,随后放进了铁盒,盖上了盖子。
不大的矮桌上放了七八个巴掌大的铁盒,她想着把这些托给快递站……或者李慕白也行,她死了这件事应该也瞒不了他两天,总要有人帮她收尸吧……
等以后有一天她死了,书房里的书就留给他,如果陆嘉泽发现她死了,就让他匀出来一半给陆嘉泽。
这些盒子就留个遗言让他把这些用她的名义一个月寄给方黎昕一盒,寄个半年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