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伯父,我向你保证。”阮婉知道蒋母最疼,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蒋正,她曾对她说过,在她三个孩子当中,亏欠最多的就是蒋正。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蒋正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悍马驱离。
“两个月前,你出差的第二天。我下班后去逛了下沂南寺,那天人挺多的,摩肩接踵间,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阮婉垂眸,抬手摘下覆在蒋正腕上的珠子。
姑娘,夙愿即圆,切勿贪恋。
“一开始我以为是旁人对着谁说的,没怎么在意,可就在我准备回去时,天却下起了大雨。雨势之大,寺里的师傅就留了我们吃中午饭。那时坐我旁边的,是一位蒙着纱巾的女人。”
听到这,蒋正神情微动,手习惯性地抚摸右手手腕,摸了个空,低下头,只剩下一圈淡淡的印子,泛着红。
“那天回来之后,我看雨势还是很大,怕你房间门窗开着,就私自进去,然后就看到了你刚才塞抽屉里的书。”
阮婉摩挲着手里的珠子,先前呈暗红色的几粒已全部变成白色,明明是刚从他手里拿下,却一点温度都没有,摸着像块冰,透心凉。
“就看到书?”蒋正回想临走那天,自己有没有在那本笔记上记录。那次发作来势汹汹毫无征兆,他怕她看出倪端,只能连夜赶车去了外城。
阮婉动作微顿,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了几下,继而若无其事地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个无神论者。你一个公司的老总,下面几百个员工,每天应酬谈案都够你忙活的了,怎么有空把一本妄缪论翻到纸页泛黄,日渐捎薄?”
“那你”蒋正顿言,剩下的的话哽在喉头,他第一次感到心慌,担心一旦问出口,会听到令人崩溃的答案。
整整十年载,暗藏在心底不可窥探,却又无从诉说的秘密,终是在此刻瓦解土崩,无所遁形。
“你值得更好的。”阮婉把手里的珠子解开,拿出一个小盒子装了起来。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一条黑曜石手链。
黑色覆上白皙肌肤,衬得像夜明珠,好在能遮住红印子。
“所幸窥得光阴,满此生所愿。何德何能,得以厚爱,命至如此,无以回报,”阮婉抬起头,微微踮脚,发丝触碰到男人的软唇,“那就保你岁岁安康,良人相伴,儿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