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啊,别太伤心了,总会过去的。”二姑说。

“嗯,谢谢二姑。”温暖回答。

“暖暖,最近还在端盘子吗?我之前在饭店,见你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服务员挺好的,女孩子家就算嫁了人,也得有个做的,挺好的。”二婶看着温暖说。

“……我没嫁人,之前是兼职,现在还在念书。”温暖回答。

听见她还在念书,二姑和二婶都有点惊讶。二婶接着说,“还在念书呀,以前听你爸说起,还以为你嫁人了呢。”

“在读高中。”温暖说。

“念啥高中呀,还不如念技校呢,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没用,念书费钱着呢,我们温和念个初中,要把家里掏空了。家教老师一个比一个贵,成绩是死活提不起来。”二婶叉着胳膊,和二姑抱怨着。

“我家那小子也是,你别干着急了,着急也没用。”二姑回应。

二婶又看向温暖随口问,“你们学校学费也不便宜吧?你爸也没了,你以后学费咋办,看那李巧荷也不像是供你念书的人。”二婶说着斜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巧荷。

“学费不知道多少,我中考分数高,学费学校给减免了。后来每次都考第一,现在学校每学期都给发奖学金。我花销少,也用不完。”温暖说完,二姑和二婶面面相觑。温暖不想再多说,就说自己去别处帮忙了,然后便转身走了。

亲戚们其实早就不来往了。谁都怕温永富借钱,很多年前大家就都像躲瘟神似的躲着他。如今人没了,倒开始怀念他了。说他年轻时,如何如何,曾经也是个勤快能干的人。

温暖记不得爸爸年轻时候的样子了。从她有记忆以来,爸爸就经常喝酒,喝醉了就打妈妈。妈妈死后,就打温暖。没有温良之前,温永富偶尔对温暖也有个笑脸。有了温良之后,他就没对温暖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