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安的怀思沉没在“哒哒”的马蹄声中显得尤为厚重。沿途事物都如惊鸿一般从身边掠过,就连风也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吹去。
为了能节省出更多的时间来寻找玉梧桐花,徐亦航更换了好几匹乘骑的快马,自己依旧是昼夜不歇地赶着行程。
如此,余怀和徐亦航终于是在第四天的深夜赶到了天山山脉附近,两人在下马后决定稍稍在山脚歇息一番。
两人举目向着远处不尽的群山眺去,绵延的天山山脉被终年不化的冰雪覆盖。头上的一天明月满照下来,顿觉个人之渺小,却也襟怀磊落如百川浩荡。
一阵不经意的凉飔侵身,徐亦航冷到浑身哆嗦,急忙催动起了天魔宫的暖身心法。
一旁的余怀正巧见到了这一幕,掺杂着愧疚与心疼问道:“阿航你这么怕冷,为什么非要为我来这天山?”
“还不是因为我心里有你,在乎你呗”,徐亦航将身上的衣袍裹紧了几分,言带嗔怪道。
“倒是小恩人你,依我们的关系哪怕出现有天大的事情,不都应该是共同去承担和面对的吗?在你为了杀神药子一声不吭以身犯险的时候,可曾思虑过我的感受?”
徐亦航言辞激动,余怀只缄口不言。
余怀选择悄悄挪步走到了徐亦航的身旁坐下,随后双手紧帖徐亦航的后背,向其灌输内力。徐亦航体内暖身心法突然功效大增,周身顿时就涌上了一阵温热。
这时余怀才出言解释道:“其实当时也是事出紧急,我才来不及与你细说。”
余怀见徐亦航奔波劳累损耗过大,便想着为其灌输内力。徐亦航发现后却是立刻负气地将身子侧了过去,特意摆开了余怀的手掌。
徐亦航只觉得小恩人身中恐水症,比自己更需要内力的维持。
见这厮耍起小脾气,余怀只得主动承认错误,恳切道:“好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以身涉险做出这事来。性命是我自己的,我自然比谁都要珍视。这次来天山我答应你,一切都听你的。”
余怀说完,徐亦航依旧生着气,头望向别处,完全不愿搭理他。余怀也想不出办法,两人就这样安静了半晌。
突然余怀探出脑袋偷偷瞄了一眼徐亦航,而后咽了咽口水,面露尴尬道:“阿航…我好像有点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