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本也只是开开玩笑,半推半就着便顺着下了船来。心里想着没有紫鸢丫头在身边,这厮倒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余怀一边整理着被拉扯的衣服,一边开口教育旁边这个“无赖”:“徐大公子,光天化日的,你在这动手动脚、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呢!”
徐亦航这哪能听得进去,同时也觉得自己做得合情合理,理直气壮地就回道:“小恩人,正所谓患难见知交。这时候你要是半路溜走,那可太不够义气了吧。”
余怀玩笑回呛:“那徐氏镖局堪比龙潭虎穴的。便是知交,此时也正应该大难临头各自飞。”
徐亦航听完,这会也干脆不白费口舌了,只是将余怀的衣服拉扯得更紧了一分,挟持他上了船。
此间哪有什么少年风流,在旁人眼里只是看到两个幼稚鬼在打情骂俏。
打闹着,两人总算上了北去徐氏镖局的船。由扬州前往徐氏镖局时间上也用不了多久,只是路程上麻烦,需要先行一小段水路,然后再转一段陆路。
小船上,余怀惬意地回头卧看扬州城,春风横吹着满城的海棠花瓣纷纷飘舞,像极了突然扬起漫天不寒的皑皑飞雪。
余怀不由感叹:“春和景明,风月无边,可惜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徐亦航一脸坏笑,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两坛天坊醉:“小恩人,你看是不是少了这些!”
徐亦航拿出天坊醉时,眼神还直盯勾勾着余怀的脸,像是邀功似的,就想看着他惊喜的反应。
余怀眉目一扬,自然是喜出望外:“你几时准备的?”
徐亦航一脸满足和得意:“离开天坊宫时,酒窖的王伯和倩儿姑娘执意赠与我的,知道你肯定要喝,便拿了过来。”
言罢 ,两人拿起天坊醉就痛快畅饮了起来。人生实在是有太多无趣的事情,还是与知己共饮足够尽兴。
酒酣半醉之际,余怀突然开口对着徐亦航发问:“老余,行走江湖总要有一技之长。我看你来武的不行,也不知你来文的怎么样?”
徐亦航哪肯示弱:“小恩人,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想当年我可是苏杭镇文修武备第一人,虽说不如你满腹诗书,珠零锦粲的,却也是出口成章,不遑多让。”